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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西乔无差 

文章名是意大利语 意为美梦 

大概是原作向 

****二乔已婚,荷莉已经出生***不清楚的会有捏造*** 

全文7k7

可以算作精神出轨吧X实际上是想讨论波纹组之间复杂又纯粹的感情以及二乔和丝吉的感情X反正就是很我流了 

 

 

       荷莉出生后,丝吉一直没能睡上完整的一觉。约摸是乔瑟夫一直练习波纹,荷莉生下来就比常人精力旺盛,每晚定点醒来哭闹,丝吉便会小心翼翼的摸索着下床把荷莉从摇篮床里抱出来,悄声走到隔壁,在月光下轻声唱着摇篮曲。瘦弱的臂膀护着小小的婴儿,身体随着曲调缓缓摇晃,温柔到一点也看不出结婚前风风火火爽快女孩的模样。 

       在床上翻了个身,乔瑟夫伸手去摸床头柜上的烟盒,却只摸到了堆得整整齐齐的尿片。乔瑟夫才忽地想起为了荷莉和丝吉他已经戒烟了,好在他烟瘾也不算重,只是偶尔会觉得格外烦躁。要说是为什么烦躁,乔瑟夫也不清楚,只是隔壁荷莉哭闹声迟迟不见减小,丝吉眼下的黑圈越来越重。在荷莉一声的哭腔划破夜空后,乔瑟夫再也躺不住了,掀开被子起身来到隔间。 

       “抱歉,吵醒你了吗?”丝吉抱着孩子转身朝他浅浅一笑,月光越过窗棂从她身后照亮房间。 

       乔瑟夫走上前抱过荷莉,低头亲吻丝吉:“没事,你去休息吧,看你黑眼圈多重。”右手轻扶妻子的脸庞,拇指蹭过她眼尾:“荷莉我来哄,你快回去休息吧,你已经多久没睡好一觉了。”然后不由分说地将妻子推回卧室,左手托着小荷莉,右手掖住妻子的被子,又在丝吉前额印上一吻。 

      “晚安,祝好梦。” 

 

      实际上他并不是被荷莉的哭声吵醒的。 

      自丝吉怀孕后他就开始做梦,那些梦境虚幻而又真实,绚丽而又朴素,就像儿时艾琳娜奶奶的汤,初尝平淡又普通,接着还未咽下去的汤在口中回甘,最后化成无上美味,令人在远方一直怀念着。 

       荷莉“哇——”的一声勾回乔瑟夫的注意力,他便抬起胳膊逗弄着小姑娘,荷莉咯咯笑着去抓他手指。 

       乔瑟夫看着怀中的小姑娘,虽然五官还未长开,但已经能窥见一点丝吉和自己的样子。一年前他还在为如何打败究极生物而拼命修习波纹,一年后他抱着自己女儿坐在月光下,妻子在隔壁睡着,四下安静得连心跳声也一清二楚。 

       有时候他会怀疑现在的一切才是梦境,他应该和卡兹战死在火山熔岩中,或许和西撒一起死在乌瓦姆手下。 

       但小姑娘沉甸甸热乎乎的身子告诉他已经结婚生子了,他是丝吉的丈夫,他是荷莉的父亲。 

 

       他也是西撒的挚友。 

 

       西撒又出现在他梦境里了。 

 

       第一次是荷莉刚出生时。 

       荷莉出生在一个阳光明媚的春天,随着太阳的升起皱巴巴的小姑娘呱呱落地,产房外的向日葵开得格外灿烂。 

       等待的时候他在产房外不知所措,一直在医院的走廊上徘徊,因为紧张而变形的脚步在地上砸出不规律的噪音,被医护人员提醒几次后,索性跑到花田里摘了第一朵沾着露水盛开的向日葵。 

       在产房外举着一朵向日葵,这种不靠谱的事大概也只有乔瑟夫能做出来吧。 

       这句话是晚上西撒坐在乔瑟夫身边时说的。 

       乔瑟夫托抱着女儿,让西撒看得更清楚。西撒戳了戳荷莉小小的脸:“好软,真可爱,长得真像你。” 

      不知道为什么乔瑟夫不是很喜欢这句话,或者说,不喜欢这句话由西撒说出来。白天有无数人这样恭维着两人,丝吉会因为这些话笑得更加灿烂,他也能一笑而过。但他现在有些笑不出来,可他不想因此扰了西撒的兴致,便一嘟嘴似在抱怨:“明明还是个皱巴巴的小猴子,你是对我帅气的脸有什么误解吗?” 

       “不是的,”西撒低下头来仔细观察小姑娘,“眼睛像你,鼻子、嘴巴都像丝吉;好吧,我放弃了,这么小的婴儿的确很难分辨。”他往后一靠,头正好架在窗沿上,顶住那个装向日葵的高颈花瓶。 

       西撒仰头去瞅花瓶,花瓶被他顶得摇摇晃晃,乔瑟夫腾出右手扶住花瓶又挪开位置。月光照进来,细颗粒的花粉飘散在空中,让人抓住一点点月光的痕迹,好顺着月光的指引找到重要的人。西撒的绿眼睛先向花瓶瞟去,又对上乔瑟夫的视线:“你还真的把向日葵放进来了,真有你的,乔乔。” 

       有很多人叫他乔乔,亲人、朋友就连宿敌也叫他乔乔,但西撒叫起来别有韵味。迷人的意大利腔带着一些轻扬的尾音,简简单单的两个字像是钻到他心里,让他一时情迷意乱,想亲吻这个散发着该死的魅力的该死的意大利佬。 

       “对了,丝吉怎么样,她还好吗?”西撒坐直身体笑着看他,“生完孩子有没有不舒服?” 

       “丝吉还好,生完孩子后睡了一觉,还算精神。你为什么不自己去问她,她不是在那里吗。”乔瑟夫努嘴,回头又去看丝吉睡着的床铺—— 

        丝吉不在那,没等乔瑟夫做出任何反应,怀中的小荷莉突然大声哭出来,吓醒了乔瑟夫。 

        乔瑟夫猛地直起身,床铺上丝吉抱着荷莉小声唱着摇篮曲,小姑娘一抽一抽地平息哭声,他脑仁上蹦跳的青筋才一点点消下去。他侧头去看窗户,月光打翻了花瓶,向日葵蔫在窗台上。 

       “乔乔,乔乔。”丝吉哄好孩子,有些担心的看着乔瑟夫。 

       “啊,丝吉,你叫我有什么事吗?要喝水吗?”乔瑟夫瞬间回过神看向妻子。 

       “你怎么了,脸色有些难看。” 

       乔瑟夫揉了把脸,努力向妻子挤出一个微笑:“我没事,就是做了个梦。” 

 

       西撒第二次出现是丝吉出院前一天晚上。 

       他坐在上次的位置,月光依旧照在他身上,就像他从未离开一样。 

       乔瑟夫一走进房间西撒就抬头看他:“你来了呀,丝吉怎么样?” 

       “丝吉很好,明天我们回家,她兴奋了好一阵子呢。”乔瑟夫摊在西撒身边,“女人真是种恐怖的生物,明明一副很虚弱啥都做不了的样子却能拉着我整理一下午的行李。我真是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么多东西在这里,而且丝吉说每件东西都很重要不能丢都要带回去,我看有很多东西都可以直接丢掉啊……” 

        西撒托着下巴看着他:“女孩子会喜欢很多小玩意,有些东西在你我看来没有任何价值,但她们更看重这些物品背后的意义。你就按丝吉的意思好好干活吧,丝吉是个好女孩,你要好好珍惜。不过你们是什么时候开始的,我怎么一点也没察觉到?” 

       “是不是之前被艾斯迪斯附身后就谈上了?”西撒笑嘻嘻的凑到乔瑟夫面前,“你怎么都不告诉我一声,还是不是兄弟了!” 

       不知道为什么,看着西撒笑得满不在乎的样子乔瑟夫心中就蓦地生起一股无名之火,但他不想和西撒吵架,他从来都不想和西撒吵架。于是他只能说:“抱歉我现在不想说这个。” 

       “啊,抱歉,提到你的伤心事了。丝吉那次真的好险,要不是你小子鬼点子多……” 

       “你不也是一下子反应过来了吗?”乔瑟夫学着他的样子左手撑着下巴,右手随意搭在长椅上,“你一直都反应很快,爬油柱的时候、还有接冰锥。啊啊我一直好怕你松手啊,二十四米柱子再爬一次想想都不可能。还有冰锥,又不是卡兹那种怪物,摔下去肯定直接成肉泥了,还好有你在。” 

        把左手盖在乔瑟夫的右手上,西撒朝他微微一笑:“这个你放心,我一定会拉住你的。” 

        乔瑟夫转手,满是伤痕与老茧的手指穿插西撒的指间,与他十指相扣。 

        “我也不会放手的,西撒。” 

         

        第二天一睁眼就开始搬家,实际上就是把东西往家里搬,但丝吉的购买力直接让这个变成声势浩大的搬家行动。莉莎莉莎老师在家做着最后的准备,史彼特瓦根、斯摩奇过来帮他搬东西。 

       婴儿床放在主卧,就在丝吉一伸手就能够着的位置;隔间堆放着在乔瑟夫眼里完全可以丢掉的小玩意,丝吉说这间以后用来做儿童房,那些拿回来的东西她慢慢整理。说完这句话丝吉就回主卧午休了,生完孩子之后丝吉总是很容易累。乔瑟夫还不想午休,对着一房间的杂物也束手无策,特别是放在窗台上的向日葵,同病房里的一模一样的摆放着。他便干脆带着铲子和向日葵花种在后院闷头干了一下午,带着一身土回来还被莉莎莉莎狠狠训了一顿。 

       按理说种花这么耗体力的事做了一下午一般人都会累得直接入睡,可乔瑟夫不是一般人,经过高强度的波纹训练还和究极生物打过架,种花对他来说仅仅是开胃菜。然后,他今晚意外的失眠了。 

       他蹑手蹑脚走到隔壁,今晚的月光依旧照耀着那一朵向日葵。只是时间实在是太久了,向日葵的花瓣蔫得厉害,几乎立刻就要离开这世界,乔瑟夫舍不得丢,把花瓶和花拿下来放在身边。 

       房间实在是太乱了,乔瑟夫环视一圈也没找到椅子或是什么垫子,便干脆靠墙在窗户边坐下。抬起右手就能盛满一捧月光,他又张开手指,月光从指缝间溜走,就算握紧拳头也无法挽留哪怕一丝。 

       乔瑟夫将向日葵摆在右手边,他说不清楚为什么要这么做,或许向日葵能恢复一点生机? 

       他伸手掬一捧月光,浇在向日葵上,他托着脸重复着这一简单的动作。四下安静无声,似乎只有月亮远远看着他,只有这个时候过去的伤疤才会隐隐作痛,提醒着他是个多么自私又狂妄的混蛋。 

       昨晚他并不是生西撒的气,好吧,还是有些的,但不全是因为西撒。只是,只是他实在独占经历太多了。 

        独自打败桑塔纳,按斯彼特瓦根爷爷的建议去德国与西撒见面,柱之男突然的复苏,死亡婚戒、波纹训练,紧接着就是与柱男的战斗,几乎没有休息时间。将卡兹送进外太空后他幸运捡回一条命,在威尼斯由丝吉照顾疗伤,出院后就马不停蹄结婚了,荷莉的到来既迅速又合理,这一串事情接踵而至,挤得他几乎没机会喘口气。直到这时候,夜深人静的时候那些像是发生在很久之前的事情才忽的从记忆海底翻涌上来,酸涩的海浪倾倒在他尚未愈合的伤口上,疼得他几乎想落泪。同时那股一直被他压抑在身体内部的疲倦会趁机一起攻击他,将他拖进深渊。 

        他累了。 

        乔瑟夫把脸埋进宽厚的手掌。 

        你为什么不在,你怎么还敢质问我不把这些事告诉你,你叫我去哪里找你啊!你说,我要去哪里才能找到你! 

        如果,如果你还在…… 

 

        今晚,西撒又出现在他的梦里。 

        西撒坐在窗台上逗着摇篮里的小姑娘,他左臂撑在摇篮边,下巴枕在手臂上,右手悬在荷莉面前做出抓取的动作,努力做出星星一闪一闪的效果;就乔瑟夫从侧面看到的景象来说,西撒在逗孩子这方面真是笨拙得完全看不出意大利花花公子的风范。但荷莉很给面子地咯咯笑起来,乔瑟夫觉得自己完全有理由相信西撒悄悄松了口气。 

       他走过去在西撒身边坐下,将手中的水递给他。 

       “谢谢。”西撒接过来喝了一口,又指着荷莉额角的红痕问,“这是怎么回事?” 

       乔瑟夫借着月光仔细观察小荷莉:“大概是玩玩具的时候磕到哪了,没事,不严重。” 

       刚说完这句脑袋就狠狠挨了一下,乔瑟夫护着脑袋回头瞪他:“你干什么啊!” 

       西撒紧紧捏着杯子,一副被乔瑟夫气到无语的模样,闭着眼深吸一口气平复心情,才咬牙切齿地指责道:“你怎么回事,自己女儿怎么受伤都不知道,而且这么小的孩子会玩硬质玩具吗?你这个父亲这么当的?” 

       “我小时候经常受伤,不也健健康康长到这么壮了!”乔瑟夫不甘示弱地反驳,果不其然又被西撒狠狠打了一下。 

       “还说没事,小孩子有脆弱你知道吗?你当人人都像你一样从小就皮糙肉厚啊!”西撒说完就双手在胸前交叉向后靠在墙壁上闭目养神,没过几秒就忍不住继续叮嘱:“养小孩满一岁前要多多注意。最好母乳喂养,那样婴儿身体更健康;定时喂奶,养成习惯让你和丝吉都轻松一点……” 

       “知道了知道了,你怎么像老婆婆一样啰嗦。”乔瑟夫也像西撒一样后仰靠在墙上。 

       “我母亲生我妹妹的时候落下了病根,妹妹身体不好,母亲也早逝了,”西撒睁开眼指着他认真说道,“这些都是我帮着照顾弟弟妹妹的经验之谈,你给我好好听着。” 

       西撒在唠叨着一些照顾小婴儿的注意事项,乔瑟夫侧头看着他。西撒枕在窗台上,浅金色的发由黄紫相间的发带归拢,又凌乱的散落在木制台面上,月光从发丝间流淌。一直没有机会像这样仔细观察西撒,近距离看才发现西撒真是长了张令人心动的脸。睫毛纤长,像是被月光扰动似的微微颤抖着,鼻梁高挺,颧骨高挑,如画家们临摹的雕塑一般完美,真就是美人在骨不在皮。 

       晚风轻扶,花田里的向日葵随着风翩翩起舞,花瓣与叶子摩擦发出哗哗的声音。 

       在谁都不知道的时候,向日葵静静绽放了。 

        “喂,你在听吗?”西撒发现他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不满意地踢了踢乔瑟夫小腿。 

        “当然在听了,你小时候好辛苦……” 

        “还好,这些都过去了,我现在反而还十分感谢那些经历带给我不一样的体验,不一样的成长。”西撒笑笑,“还没听过你讲小时候的事呢,和我说说吧。” 

        “啊,我之前的人生很无趣,出生在英国,父亲去世的早,母亲也不管我——对了,丽莎丽莎老师是我母亲,你知道吗?” 

       “我之前无意间看到了莉莎莉莎老师的相册,有她抱着你和你奶奶的合照,猜到了。” 

       “切,真无趣我还想逗逗你呢。之后就是普通打架逃学劝退,实在是混不下去去美国找艾琳娜奶奶,之后的事你也知道。”    

       “更早之前的事呢?” 

       “那我也记不清了,你去问莉莎莉莎老师……” 

       两人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天南地北,说实话乔瑟夫都不知道自己在讲什么,只是接着西撒的话,冥冥之中他感觉声音一旦停止西撒就会消失。但西撒依旧闭着眼枕在窗台上,乔瑟夫微微转动身子以便将西撒整个人尽收眼中,仔仔细细地将他的细节刻在心尖。 

       窗外又响起哗哗的风声,浅黄的花瓣随风飞进昏暗的房间,有几片正好落在西撒脸边,金黄色交错相融。乔瑟夫看得有些楞,忍耐不住伸手去摘花瓣,指尖不经意触碰到他柔软的皮肤。西撒倏然睁开眼睛,绿宝石般的眸子盯着他:“怎么了?” 

       乔瑟夫不明白自己为什么像被抓包一样慌张,摸着后脑勺摆摆手掩饰的笑眯了眼:“没什么没什么。” 

       再睁开眼时,向日葵花瓣随风飘落。 

       那个和他聊了一晚上的西撒,又消失了。 

 

       乔瑟夫小心翼翼的抱着荷莉,从窗户向外远眺,花田安静极了,只有小小的花种努力生长的声音。 

        

       从威尼斯到瑞士圣莫里茨不过几小时的车程,乔瑟夫载着一家人第二次回到了这里。第一次是为了找回西撒,他和莉莎莉莎老师一起把西撒葬在恩嘎丁群山之中,与飞鸟为伴,沐浴自然之风,不为尘世打扰。 

       圣莫里茨终年覆雪,纵使阳光几乎一年320天照耀着这片土地也无非使千年积雪有一丝动容。 干燥的空气和闪耀的阳光交相呼应,空气似香槟气泡般闪闪发亮。刚学会爬的荷莉兴奋极了,乔瑟夫怕她着凉生病,便时时抱在怀中,只有在一些雪薄的平地把小姑娘放下来摇摇晃晃的走走玩玩雪。 

       但进入深山后乔瑟夫就一直让小姑娘坐在肩上,荷莉随着父亲有力的步伐上下摇摆就像旋转木马一样有趣,迎着阿尔卑斯山脉的寒风咯咯笑着。年幼的她没有注意到父亲难得的寡言,来回的路上叽里呱啦说着自己才懂的婴儿语。 

       祭拜回来后天色已晚,一行人住进上次的旅馆,大概是命运的安排,乔瑟夫打开房间门之后才发现阳台上的景色如同初见时一模一样。 

       “乔乔。”丝吉不知何时走到他身后,她对当年的事知道到不算清楚,莉莎莉莎老师和她简单讲过大概内容,但一直没讲过细节,而一向健谈的乔瑟夫则是一反常态,对这件事三缄其口。 

       但她也没有非要知道细节,乔瑟夫愿意说她就听着,与丈夫共同承担残酷的过去;乔瑟夫不愿意说她就默默站在他身后支持他。她知道自己的丈夫是拯救了世界的人,她深爱着自己的丈夫,那样就足够了:“乔乔,天不早了,进来休息吧。” 

       乔瑟夫走过去搂住丝吉,一起走回温暖的家:“你怎么穿得这么薄,小心别着凉了。” 

       阿尔卑斯的寒风依旧吹拂,携着细腻的雪花,唱着英雄的颂歌。通向阳台的门缓缓合上,于是只剩雪花与夜晚共同上演一出默剧。 

 

       西撒从窗户进来的时候,乔瑟夫并不惊讶。 

       甚至因为自从上次对话后西撒就再也没来看他而感到十分寂寞。 

       “乔乔,你怎么还没睡起。”西撒一脚踩在窗台上,双手扒住窗框,冲着刚刚从床上坐起的乔瑟夫催促道,“快点,我们要出发了。” 

       “出发?”乔瑟夫一时没反应过来,“我们要出发去哪里?” 

       “去对面的旅馆打卡兹啊,”西撒一边说一边放开窗框,“乔乔你再不快点我就不等你了。” 

       听到这话乔瑟夫一个激灵就清醒过来,掀开被子就冲到窗户边:“去干嘛?打卡兹?” 

       西撒侧身指着远处夜色下格外破旧的旅馆,那个深深印在乔瑟夫记忆中的旅馆:“乔乔你是不是睡糊涂了,快点,莉莎莉莎老师在催了,我先过去了,你赶紧追上来。”说完西撒就转身走向对面,就连挥手都带着西撒对他特有的敷衍,橙紫相间的发带在空中划出离别。 

       “等等!西撒!等等!”乔瑟夫猛地一扑,半个身体伸出窗外,手臂直直伸着,拼了命地努力去抓西撒。 

       可他的手直接从西撒的手掌穿过,从指尖落下。 

       就像一瞬间西撒变透明了。 

       他盯着西撒随着走动摇晃的指尖,一时无法思考,他只是盯着西撒的手,剩下的漫天雪景皆于此失焦。 

       在西撒从阳台一跃而下、从他视野里消失时,乔瑟夫蓦地醒悟过来,也翻过窗户去追西撒。 

       乔瑟夫用这辈子最快的速度跑向旅馆,这并不容易,穿长靴的腿总是陷在光滑平整的雪中。 

       他独自在雪夜乘风破浪,划过这沉默的白之海。 

 

       旅馆的大门敞开,昏暗又安静,听不见一丝打斗的声音,透不出一丝光亮。只有诡异的寒风像冰刀一样聚集,挡住他前进的路。 

       乔瑟夫一点点挪近,旅馆大门的样子愈发清晰,而内部的样子却愈发昏暗。这样子绝对有问题,他的理智的一半这样说着;去他妈的,西撒在里面呢,我要去帮他,另一半的他这样骂着冲进旅馆。 

        旅馆内部一片狼藉,没有一件完好的家具,血渍和碎渣铺满大厅的每一个角落,作为战场的楼梯只剩下一小半,勉强能履行它的义务。石制十字架横梗在大厅中央,显得格格不入。 

        西撒坐在十字架上。 

        听到乔瑟夫的脚步声,西撒侧头朝他微微一笑,又拍了拍身边的位置,示意他过来坐下:“乔乔,你终于来了。” 

        乔瑟夫的身体比大脑更快做出反应,当他意识回来时,他已经坐在西撒身边了。 

        “和我讲讲之后发生的事情吧。你怎么打败乌瓦姆的,又怎么杀死卡兹的。” 

       乔瑟夫把手搭在西撒的手上,嘴张了又张,却没有任何声音发出。西撒反手握住乔瑟夫,与他十指相扣。 

       这就像一个无声的开关,打开了乔瑟夫的声道与心扉。 

       他其实不擅长叙事,喝完酒接着酒兴吹牛倒是很擅长,他平淡的、坑坑巴巴地讲起西撒不知道的故事。有几次他自己都觉得这叙述者真是烂遭了,明明这么惊险的故事,讲出来就像放过期的苏打饼干,干巴巴的也没有一点味道,让人觉得索然无味。 

       好在西撒很给面子,一直认真注视着他,给他一种西撒被这无趣的故事深深吸引着的感觉,让他的嘴皮一碰一张,继续讲着他独自一人的冒险。 

       这段时间乔瑟夫一直小心翼翼地控制着手掌的力度。因为不知什么时候起,他突然有一种身边的西撒在渐渐变透明的错觉。他痛恨这错觉,却也深深惧怕着这错觉,他小心翼翼地控制手指的间距,将与西撒十指相扣的时间无限延长。 

       “……就是这样,卡兹被我打败了。” 

       乔瑟夫干巴巴地念完了最后一句,西撒撑着下巴看着他。 

       之前一直没仔细看过,乔瑟夫现在才发现西撒眼睛漂亮极了,祖母绿的瞳孔倒映着自己。 

       只倒映着自己。 

       不知为何,被西撒注视着他突然有勇气将那句一直没来得及说的话告诉西撒: 

       “西撒,我喜……” 

       乔瑟夫的话刚刚开了个头,西撒就猛得用手盖住他的嘴。西撒果真在变透明,这是那一瞬间他脑海中闪过的唯一念头。接下来西撒的动作便直接清空了他所有的杂念。 

       西撒隔着手在吻他。 

       因为西撒的手几乎是透明的,他可以模模糊糊的感受到西撒嘴唇柔软的触感。 

       美好得让他几乎落泪。 

       “嘘——”西撒将手指压在唇上。 

       乔瑟夫便不说话了。其实他现在脑子一片混乱,只有无厘头的问题让人无从下手。只是紧紧握住西撒的手,与他十指相扣。 

 

       太阳要升起了。 

       阳光从旅馆的裂缝里照进来,从角落一点点蔓延,就像在清水里滴了墨汁一般迅速的蔓延着。然后理所应当的到达了十字架,又从西撒的脚尖开始攀爬。 

       “乔乔,”西撒突然出声,乔瑟夫转头去看他,西撒继续说,“你的女儿真可爱,丝吉也很温柔,要好好爱她们啊。” 

       西撒的身体在阳光中化为亮晶晶的细小,乔瑟夫认出那是小到不能更小的细密泡泡,泡泡随着阳光的照射一个个破碎,再也看不见。 

       “西撒——” 

 

       乔瑟夫猛然惊醒,从床上弹起来。窗帘没拉严,暖冬的阳光从缝隙钻进房间,又乖巧的爬上乔瑟夫的手指,像是缠绵的恋人在无声的撒娇。 

       “乔乔,”丝吉揉揉眼迷迷糊糊的坐起来,又实在是困得厉害,身子一歪就靠在乔瑟夫身上,“做噩梦了吗?哈——”话末还挂着个长长的哈欠,眼尾挤出几滴困倦的眼泪。 

       乔瑟夫伸手将丝吉揽在怀中:“不,是个美梦。” 

 

        下半辈子陪着丝吉,下辈子陪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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